一、 劇情簡介
主角酷馬除了是認真、孝順的青少年,也是一位馬拉松選手,酷愛跑步。他一邊打工、一邊練習長跑,不斷地朝自己努力的目標前進。某天,他在一群青少年的衝突中波及到,遭到機車大鎖攻擊頭部之後死亡,而失手打他的那位少年竟是個女兒身——糖果。
糖果出身問題家庭,除了不是父親的骨肉之外,性別的自我認同也相當徬徨。死後的酷馬透過視網膜最後留下的畫面,找到糖果,更讓人意外的是交保返家的糖果竟然看得到變成鬼魂的酷馬。酷馬的死,造成他母親造成巨大的傷痛,不願相信酷馬的死、更無法原諒傷害酷馬的人。而酷馬則希望透過能看見他的糖果與母親溝通。糖果愧疚之餘,同時成了酷馬與母親之間溝通的橋樑。酷馬媽媽喪失愛子,對於糖果有很難釋懷的恨與憤怒;糖果因為得不到家庭溫暖、母親的愛造成她倔強、憤世忌俗,必須透過闖禍、像個男孩來證明自己的存在。兩個身上都背負著巨大傷痛的女子,透過善良的酷馬引導,撫平彼此胸口的傷痕。雖然故事帶著遺憾及淚水,但也讓酷馬的犧牲發揮了最大的補償。
二、真實故事
本電影改編自真實的社會案例。真實故事發生在十年前,死者出身弱勢家庭,父親肝癌病逝、母親靠洗車賺錢養兩孩子。死者很孝順,17歲念高中就去打工,聖誕節時他到學校烤肉時,與一群人打架,被一個15歲的男生捅了幾刀。因為校門關著,救護車進不去,延誤就醫而回天乏術。
死者母親初時心懷憤恨,曾帶刀想去殺死凶手。但一見凶手才是個15歲的少年,下不了手。她沒有資源,又無人心理輔導,後來竟整個人崩潰、在家大吼大叫,還拿回人偶穿上衣服當做兒子,一如電影中母親晚上睡覺要抱著一個人偶娃娃。幸好有位志工老師,先是被法院指派輔導凶手,後來死者母親癲癇發作救了她,兩人開始有對話,他同時力勸這位媽媽放下仇恨。
兩年半後,死者媽媽去觀護所採視少年。原來,少年的家庭比死者還貧苦,家中有許多弟妹。大人不諒解他,從來不去探望。少年在所內無人聞問,第一個來看他的竟是死者的母親,少年既懊悔又感動,當場向這位母親說「對不起」。這位悲傷的母親選擇原諒殺死自己兒子的凶手。當她要離開時,少年要求擁抱這位偉大的母親,死者的母親張開雙臂抱住他。這一幕,讓王小棣導演感動了。
三、思考
這部戲最爆炸性的哭點,是在馬拉松開跑前的那一幕。媽媽因喪子而酗酒,丟掉了工作,變得瘋狂,暴躁,歇斯底里,仇恨,一心一意只想要把糖果關進監獄裡。酷馬口中那個有顆溫柔的心,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,消失不見了。她帶著徵信社的人來到會場,要給糖果致命的一擊;這時,糖果不顧一切衝向馬媽媽,把酷馬跟她說的,馬爸爸口中那個關於馬拉松起源的故事,以及馬媽媽溫柔地說精子與生命的延續、女生就是信紙的種種,大聲對馬媽媽說出來。「這些都是酷馬教我的!他說他有一個全世界最棒的媽媽,教了他好多東西。」馬媽媽震驚得無法動彈,在那一剎那,她終於放下復仇的心,放聲痛哭,把糖果抱進懷裡。接下來,就是這一場漫長的42.195k的奔跑,糖果一輩子跑過最遠的距離,全身力氣就快要消耗殆盡,但身邊有已經氣若游絲,就快要消失不見的酷馬緊緊相隨。奔進終點的那一刻,酷馬從此變成一縷煙雲,消失在空中。
劇中糖果問酷馬,馬拉松怎麼跑?他回答:「馬拉松很間單啊!跑到終點就對了。」聽起來或許很簡單,但如果終點是在看不到的世界盡頭,那該怎麼辦?也許,別想那麼多,就這麼堅定地朝向世界盡頭跑去,那個時間點終究會來臨,就這樣穿越那道無形的終點線吧!就如同現在很多的性/別團體致力於讓性/別平等、讓本來受到誤解與歧視的群體得以為自己發聲;雖然這條路是漫長的,但我們不應該就此卻步,更應該一步一步走下去,終有一天,世界會因此而改變。
整部戲除情感救贖以外,性/別與自我認同是另一條主線,我們總是把太多事情想得很複雜,用一個堅硬厚實的框框,把自己緊緊套住。男孩子就應該堅強、女孩子就應該穿裙子;用一道所謂世俗的眼光,實際上卻是異性戀霸權體制底下被社會建構的荒繆理論,去劃清界線,分明壁壘。其實,就如同好孩子與壞孩子之間,是一念之間。多一點寬容,多一點關心,多一點理解來看待這個世界,就能避免很多悲劇,扭轉人生。糖果及她的父母親、被仇恨綑綁住的馬媽媽,最後都得到了救贖。
撰寫:湯子慧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